州知府面色为难。
这些世家在闽地盘根错节,实在是很难对付。
哪怕是有高拯的这些证词又能如何?
闵地是个十分看重宗族的地方,彼此之间同气连枝,往上数三代,可能都是一个祠堂的,大年初一还要一起去拜祖宗。
这样的前提下,要处罚那些世家,没有百姓会同意的。
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萧云庭和戚元,一时有些迟疑。
萧云庭挑眉看了他一眼:“怎么,朝廷的禁海令下了这么多年了,他们违背禁海令出海是不争的事实,难道对你们闵地来说,这不是什么罪过?”
福州知府苦笑了一声。
萧云庭可真是会说话,什么叫对于闵地来说这不是什么罪过?
分明就是在拿话头压他了。
他满脸都是无奈,想了想,坦诚的压低了声音:“殿下,臣万死不敢有此念,实在是,闵地的情况特殊”
萧云庭怎么可能不知道闵地的情况特殊?
但是他要的就是这些官员明白他的态度。
因此他冷哼了一声,沉声问:“那你说,情况如何特殊?”
到了这个时候,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得说了。
福州知府心一横,没有看旁边的漳州知府,将闵地宗族势力扎根,其他世家们彼此盘根错节的情形都介绍了一遍。
末了他说:“殿下,因为海运,百姓们多数都有了活路,因此当地的百姓哪怕是不因为宗族,心里也是对世家们认可的。”
那么在这样的情形下,指望他们拥护朝廷的政令那就不是那么简单了。
萧云庭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资料,沉声问:“那本宫问你,九大世家里,邱家现在已经不算了,高拯已经落网,现在他们之中,说了算的是谁?”
福州知府没有出声。
还是漳州知府忽然冷不丁的开口:“回殿下的话,是福州的王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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