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此时躺在床上昏睡着的齐玉恒脸上流下两行清泪。
&esp;&esp;姜栾从脸盆中拿出洗好的手帕,替老人擦脸,却听到齐玉恒除了念叨“人/皮”外的另一句话。
&esp;&esp;“盛儿……”齐玉恒声若蚊蝇,在睡梦中流泪叹气,“都是父亲的错……”
&esp;&esp;姜栾:“……”
&esp;&esp;盛儿……莫非是齐天盛?
&esp;&esp;姜栾原先也和周氏想的一样,以为老爷子是被昨天施将军的人/皮冲撞到了,所以才被吓病了昏迷,但为何念叨齐绍麟亡父的名字?
&esp;&esp;莫非齐天盛之死也与人/皮有什么关联?
&esp;&esp; 败露
&esp;&esp;由于入宫时间尚早, 永昌帝没有下朝,此时恐怕还在前朝商议昨日天寿宫宴上行刺一事。
&esp;&esp;夙平郡王带着齐绍阳在宫人的引导下先去拜祭了一下施将军人/皮被发现的地方,随后又入后宫探望崔嫣然。
&esp;&esp;全程姜栾客客气气的跟随左右, 寸步不离。
&esp;&esp;夙平郡王简直奇了怪了,原本就心情不好,此刻更是不耐烦道,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!”
&esp;&esp;姜栾跟个虎皮膏药一般粘着, 却一脸无辜道,“探望崔家小姐啊?”
&esp;&esp;“哼,攀附权贵!”夙平郡王扔下这么一句话。
&esp;&esp;姜栾十分好笑。
&esp;&esp;夙平郡王带着儿子眼巴巴的进宫来探望崔嫣然,安的什么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, 还好意思嘲讽他攀附权贵。
&esp;&esp;齐绍阳表现的十分紧张, 几次想撵姜栾走都找不到借口。
&esp;&esp;他咳嗽了几声,“小嫂子,我记得昨日皇后娘娘很喜欢你,你入宫后不先去探望一番皇后娘娘?”
&esp;&esp;姜栾还没回答, 夙平郡王先皱起眉来。
&esp;&esp;齐绍阳不说,他都忘了姜栾这小贱人入了帝后的法眼,真要让姜栾去皇后面前献殷勤, 还不如就带在自己身边省点心。
&esp;&esp;念及此,夙平郡王开口道,“姜栾你这小子, 还是不要乱跑, 安心待在本郡王身边, 省得丢了齐府的脸面。”
&esp;&esp;“哦。”姜栾难得顺从的应了声, 然后对面如锅底的齐绍阳道, “你看, 这可是你父君要我跟着寸步不离的,怕我惹麻烦呢。”
&esp;&esp;现在的齐绍阳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但又不敢朝夙平郡王说明,只得先忍气吞声,憋在心里,待到了再想办法。
&esp;&esp;但进了崔嫣然养伤的别院,齐绍阳更是要呕出一口老血来。
&esp;&esp;不曾想崔相没去上朝,竟也守在后宫别院中照料女儿。
&esp;&esp;姜栾看到崔相在此也十分诧异。
&esp;&esp;虽然他已见识过崔相如何不把皇帝放在眼中,行事张扬,却不曾想这一国宰相,一个男人,竟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出后宫。
&esp;&esp;崔相看到几人十分莫名其妙,还是领他们来的内侍提醒了一句,这是齐府上的人,领头的是北定王膝下的夙平郡王,是来探望崔小姐的。
&esp;&esp;天启光王爷就有十个八个,膝下子女更是数不胜数,除了嫡亲世子,其他不十分出众的子孙犹如过江之鲫,崔相不耐烦记着这些小人物,还是在内侍提醒下才想起夙平郡王是谁。
&esp;&esp;听说是北定王不起眼的儿子,崔相是有几分不屑的。并且他对入了皇帝眼的姜栾很有印象,此刻更是没好气,直接不客气的说,&ot;小女尚在昏睡中,恐不便待客,几位的好意心领,还是请回吧。&ot;
&esp;&esp;夙平郡王原本就对崔相有几分畏惧,见他在此处已心生退意,没想到齐绍阳匆匆忙忙的开口道:
&esp;&esp;“相爷,实不相瞒,小人爱慕崔小姐已久,如今小姐出事,小人才央求父君入宫探望,若不能见上小姐一面,小人死不足惜啊!”
&esp;&esp;齐绍阳知道能进皇宫的机会屈指可数,更怕崔嫣然醒来把他给揪出来,立马装作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,定不能舍弃这次机会。
&esp;&esp;若是换做平时,这般油嘴滑舌的小子断然入不得崔相的法眼。
&esp;&esp;但此时爱女身体有残,难免会耽误前程,曾经踏破门槛求婚的小子中,只有齐绍阳早早到了表明心迹,崔相不知怎的也有些感动。
&esp;&esp;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