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妇人不再多说,和儿媳一起,把大部分米分装在衣服里,将快空了的袋子卷成卷塞进袖子,沿着官道往西南方去了。
&esp;&esp;唐乐筠有理由相信,她们不会回来了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早上吃凉拌马齿笕,煎鸡蛋饼,每人再来一碗小米粥。
&esp;&esp;吃完饭,唐悦白带上武器,背着书箱上学去了。
&esp;&esp;唐乐筠和邓翠翠收拾完厨房,就打开了店门。
&esp;&esp;门一开,两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便进了门,其中一个说道:“唐掌柜,买药,这是方子,每个方子五副。”
&esp;&esp;唐乐筠起身把药方接过来,看一看,数一数,竟有六张之多,都是春夏两季常见病的常用药。
&esp;&esp;她知道,这二位大抵是郑太医派过来的,他趁着治安没有彻底恶化,赶来囤药了。
&esp;&esp;她们照方抓药,很快就送走了二位客人。
&esp;&esp;邓翠翠喜滋滋地说道:“筠筠,照这样卖,我们很快就能发财了。”
&esp;&esp;唐乐筠把剩下的草纸放到抽屉里,“今天早上包子铺也被偷了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就像滚烫的熨斗,将邓翠翠脸上的笑痕瞬间抹平。
&esp;&esp;她“啊”了一声,好半天没说话。
&esp;&esp;唐乐筠没心思猜她的想法,交代一句:“翠翠姐看铺子,我去菜市场。”
&esp;&esp;邓翠翠赶忙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!”
&esp;&esp;唐乐筠道:“一刻钟,你关门吧。”
&esp;&esp;邓翠翠松一口气,起身送她出去,转个身,便插上了店门。
&esp;&esp;唐乐筠四下看看,流民果然又多了。
&esp;&esp;秦记面馆关门了,田家的木器行没开,赵记杂货铺的废墟还没拆,黑漆漆地耸立在街面上,触目惊心。
&esp;&esp;一路走过去,几乎所有铺子呈关门状态,东家们或者掌柜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大声地议论着当前的形式。
&esp;&esp;唐乐筠听了几耳朵,见没什么新意,便直接进了生云客栈——这里正常营业,只是门口多了两个门神一样凶神恶煞的店伙计。
&esp;&esp;高掌柜听到脚步声,立刻抬头看了过来,见是唐乐筠,脸上有了几分笑意,“唐掌柜,有事!”
&esp;&esp;唐乐筠道:“高掌柜,我再拿一些药,再定做一批精致的小瓷瓶,有门路吗!”
&esp;&esp;高掌柜从柜台后转出来,“药没问题,瓷瓶要问一问才能给你答复。”
&esp;&esp;唐乐筠道:“如果没有瓷瓶,金疮药就无法及时交货,请高掌柜通融通融,以免耽误正事。”
&esp;&esp;这话蹊跷!
&esp;&esp;高掌柜惊疑不定地看着她,他正要说话,就听有人在楼梯上开了口,“你怎么知道金疮药是我要的货!”
&esp;&esp;唐乐筠眨了眨眼,纪霈之居然还在生云镇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声音是纪霈之的,下来的却是白管家。
&esp;&esp;他朝唐乐筠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唐掌柜,我们去楼上详谈。”
&esp;&esp;跟男子去客栈二楼,传出去名声不好。
&esp;&esp;但所见之人见不得光,唐乐筠不得不从,她略一迟疑,还是跟了上去。
&esp;&esp;天字号甲房。
&esp;&esp;薛焕下了罗汉床,笑着打招呼:“唐掌柜好久不见,快请坐。”
&esp;&esp;“王爷好,薛三爷好。”唐乐筠在太师椅上落座,目光飞快地在二人脸上扫了一扫。
&esp;&esp;薛焕和上次见面一样,没什么变化,纪霈之瘦了不少,他面色苍白,五官立体,端坐于罗汉床上,和古典画室里摆着的石膏人像一模一样。
&esp;&esp;纪霈之道:“说吧。”
&esp;&esp;唐乐筠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,故意问道:“说什么!”
&esp;&esp;“你说呢”纪霈之蹙起眉头,沉默地看着她,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淬了冰的玄铁,又冷又硬。
&esp;&esp;“猜的。”唐乐筠不怕他的精神压迫,但懒得多说废话,“我想要几款小瓷瓶,王爷能供货吗!”
&esp;&esp;纪霈之知道她是猜的,但事关重大,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