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sp;&esp;官道上到处都是流民,无头苍蝇似的飞往各家各户,砸门的、跳墙的、钻胡同的,还有二三十人往田家和药铺来了。
&esp;&esp;唐悦白慌了一下,右手不自觉地摸上长剑,握了握,坚实的剑柄给了他一些力量。
&esp;&esp;他自语道:“怕什么,手无寸铁的流民罢了,吓走他们不难。”
&esp;&esp;“咚咚咚……”
&esp;&esp;“嘭嘭嘭……”
&esp;&esp;两扇店铺门同时被擂响了。
&esp;&esp;唐悦白拔出长剑,走到房檐上,探头道:“人在这儿呢,有事吗!”
&esp;&esp;敲门声停止了,几个男子抬起头,看到了唐悦白,见他手里有剑,纷纷退后几步。
&esp;&esp;唐悦白挽了两个剑花,“诸位,我家开的是药铺,不开粮铺。”
&esp;&esp;一个男子怒道:“我管你开什么铺子,老子饿了,想吃饭,你赶紧把门打开!”
&esp;&esp;事情没来时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心,慌张得不行,一旦事情来了,发现不过如此,反倒镇定多了。
&esp;&esp;唐悦白开了个玩笑:“我老子去世好几年了。”
&esp;&esp;“草!撞门!”那男子恼羞成怒,“不过一把破剑而已,老子没当流民前家里也有一把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大大地鼓励了一干饿肚子的人,三四个人一起撞上去,铺门发出“咣当”一声巨响。
&esp;&esp;唐悦白知道,自己若不露出一点真本领,这些人不会放过他。
&esp;&esp;于是,他右脚一点,整个人腾空而起,空中转体三百六,稳稳落地后,长剑一挺一刺,便将自称老子的男子的发髻挑开了。
&esp;&esp;打绺的脏发散了一脸,人也被吓得惨叫一声。
&esp;&esp;“轻功!”
&esp;&esp;“还是个高手。”
&esp;&esp;“惹不起,赶紧撤,不然什么都抢不到了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唐悦白原本还想吓唬几句,但一干人已经散了。
&esp;&esp;他颇为自得地挽了一个剑花,剑身入鞘,再单脚起跳,右手勾住房檐,略一用力就将身体卷了上去。
&esp;&esp;田家外面的流民还在砸门。
&esp;&esp;唐悦白小胸脯一挺,将剑抗在肩上,沿着房檐和墙头走了过去,喊道:“别敲了,那是木器行,该搬走的早就搬走了。”
&esp;&esp;有人瞧见他的身手了,跟旁边的人说道:“这孩子有武艺。”
&esp;&esp;那人反驳道:“有武艺咋的,他还敢杀人!”
&esp;&esp;“他娘的,吃不上饭是死,被人杀死也是死,反正都得死,有胆你就来。”一个五十六岁的老男人挑衅地指向唐悦白,“你来,你过来。”
&esp;&esp;“小白!”唐悦白还要再说,就听田家荣在某处喊了他一声。
&esp;&esp;这个时候喊他,无非是警告他不要多事,换句话说,田家有所准备,不用他出头。
&esp;&esp;他便也罢了,对一干流民说道:“不信拉倒,随你们。”
&esp;&esp;唐悦白回到自家屋顶上,四下巡视,以免被哪个混蛋放火烧了去。
&esp;&esp;这一溜达就是一个时辰。
&esp;&esp;田家的大门大概是加固了,流民撞了半天,始终没能冲进去。
&esp;&esp;唐悦白在房顶上也起到了震慑作用,没有人敢爬两家的院子。
&esp;&esp;流民们自动自觉地往别处觅食去了。
&esp;&esp;到了中午,不少人家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,顺带着响起了欢快的笑声。
&esp;&esp;唐悦白知道,笑的不是住在这里的街坊们,而是鸠占鹊巢的流民。
&esp;&esp;“不知翠翠姐怎么样了。”他自语了一句,话音还未落地,就见邓翠翠从对面的胡同里走了出来,顶着一脑袋乱发,脸上又红又肿。
&esp;&esp;唐悦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下意识地藏到了屋脊后面。
&esp;&esp;唐乐筠的安排和田婶子的嘱咐他都记得,他知道此时不方便收留邓翠翠。
&esp;&esp;但他更知道,如果真的拒绝了,日后将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。
&esp;&esp;“小白!”邓翠翠的呼喊声出现在后门。
&esp;&esp;唐悦白从墙上落了地,犹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