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其实豫州府也收到了朝廷的文书,只是事情太突然,他们措手不及。
&esp;&esp;“此事我会朝陛下秉明,两国交战既需要粮食,也需要饷银。你们豫州府缺粮食但不缺银子,若是能以银补粮,想来陛下会允准的。”
&esp;&esp;“下官替豫州百姓谢过王大人。”知州说着便要朝王大人磕头。
&esp;&esp;王大人伸手一拦,“至于你的欺君之罪,我说了不算,治与不治还要看陛下如何定夺。”
&esp;&esp;“是,下官知道。若此番陛下允准以银抵粮,豫州愿意多拿两成的赋税给北境的将士们做饷银。”
&esp;&esp;“如此甚好。”
&esp;&esp;知州说罢并未久留,很快就离开了。
&esp;&esp;四个少年从屏风后出来,表情都十分复杂。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啊?我都没听明白。”三皇子道。
&esp;&esp;“依着我朝的律例,各州府依着人丁和土地,既要交人丁税,也要交粮税,两者缺一不可。豫州觉得种粮食不如种桑麻挣钱,便未经允许私自改了一部分粮地种了桑麻,而且越改越多,导致剩下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只够吃不够缴税了。”江寒之朝他解释道。
&esp;&esp;“哦,所以没粮了最后让他用钱补,是这个意思吧?”三皇子又问。
&esp;&esp;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他这是先斩后奏,最后怎么办,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。”江寒之又道。
&esp;&esp;三皇子摇了摇头,这结果在他看来显然有些无趣。他还以为那个知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,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理由,没意思。
&esp;&esp;“王大人,依你所见陛下会追究吗?”江寒之好奇道。
&esp;&esp;王大人看了三皇子一眼,笑道:“下官可不敢揣度圣意。”
&esp;&esp;“让你说你就说,我又不会告状。”三皇子道。
&esp;&esp;“这个嘛……下官觉得陛下宽仁,多半不会追究,顶多让豫州知州戴罪立功。至于改种桑麻一事,既然比预想的成功,应该可以保持现状,只要他们别折腾到后来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吃便可。”
&esp;&esp;江寒之想了想,又问:“陛下此前是不是早就猜到了?”
&esp;&esp;“呵呵。”王大人笑了笑,“陛下英明,许多事情自然比咱们想得远。”
&esp;&esp;江寒之知道他当着三皇子的面不敢议论太多,便也没再多问。
&esp;&esp;如此,事情有了结果,他们便可以计划回京了。
&esp;&esp;“我总觉得这个豫州知州的所作所为,陛下不仅不会追究,甚至还喜闻乐见。北境快要开战了,军粮各个州府都能征收,但豫州这么一闹,要多出两成的饷银,这笔买卖可划算啊。”回房后,江寒之朝祁燃道。
&esp;&esp;“皆大欢喜,这不就是陛下最想看到的吗?”
&esp;&esp;“所以咱们跑这一趟,果真就是为了走走过场,也难怪陛下放心让三殿下跟着来。”
&esp;&esp;祁燃一笑:“白捡个功劳,还弄到了饷银,来日三殿下若是去北境,今日之事便是个不错的开始。”
&esp;&esp;“陛下要让三殿下去北境?不会吧?”江寒之惊讶道:“两国交战,刀剑无眼,他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然,他为何要送三殿下去武训营呢?总不可能让殿下去羽林卫或者去你爹的京西大营吧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江寒之倒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,他只记得上一世三皇子并未入营,却忘了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。
&esp;&esp;如果皇帝计划好了要让三皇子去北境,那他和祁燃呢?
&esp;&esp;江寒之忽然意识到,自己早在入武训营时,就和三皇子绑到了一起。但祁燃不一样,这次来豫州,祁燃是自己争取的,并非是皇帝下的命令。
&esp;&esp;江寒之看向祁燃,“若来日陛下命我和三殿下去北境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自然是跟你一起去,这还用问吗?”祁燃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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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为什么?”江寒之问道。
&esp;&esp;“什么为什么?”祁燃反问。
&esp;&esp;江寒之觉得这对话莫名有些熟悉, 他们来豫州之前,好像也有过同样的情形。若说来豫州只是走个过场,顶多就是耽误过个年, 祁燃这么理所当然地要和他一起也就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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