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这样啊。”江寒之盯着祁燃看了半晌，眼底带着点狐疑。

&esp;&esp;但祁燃表现得很正常，表情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
&esp;&esp;

&esp;&esp;三皇子丝毫没有觉察到什么, 依旧在为去北境的事情纠结。

&esp;&esp;“三四年也不少，不过好像也能接受，等战事结束我也就二十。”三皇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, “二十成婚也不算晚, 还行。”

&esp;&esp;“你要是去北境，我爹肯定让我陪你一起，但是我不想去。”成圆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“你还有的选，不想去大不了闹一场，我父皇要是命令我去，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。”三皇子入武训营以前，行事比较恣意, 但是这几年成长了不少，做事不像从前那么胆大妄为了。

&esp;&esp;江寒之显然也在为这件事情犯愁, 自从豫州回来后, 他就时不时想起这个问题。至今，他都不知道上一世害死自己的人是谁, 去北境或许更容易找出真相, 但也同样危险。

&esp;&esp;念及此，他又想起了祁燃上次的话。

&esp;&esp;对方说，只要他去，就会陪着一起去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想的？”这天晚上两人洗漱完躺在被窝里，江寒之朝祁燃问道：“我听说四月开始大家就要陆续被分到各营了, 抛去北境，你有别的想法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抛去北境这个选择，你爹的京西大营和巡防营都不错, 但是能抛得那么容易吗？”祁燃问他。

&esp;&esp;“你是担心陛下那边会有安排？”

&esp;&esp;祁燃叹了口气，问他：“假如没有旁人左右, 你会放弃去北境吗？”

&esp;&esp;江寒之一怔，一时竟是有些答不上话来。

&esp;&esp;他先前一直对这件事情模棱两可，大概也是因为上一世的影响，让他始终不太愿意去想这个。但祁燃一句话，就把他问住了……若他在京城查不出当初害他的人，去北境就是唯一的机会。

&esp;&esp;如果他选择不去，这一生都不会知道那个真相。

&esp;&esp;江寒之这一刻才意识到，自己或许压根就没有选择。从他决定找出真相的那一刻起，从他踏入武训营走上和上一世同样的道路，他的就注定了要面对这一切。

&esp;&esp;“你一直觉得我会去，为什么？”江寒之问他。

&esp;&esp;“我胡乱猜的。”祁燃道。

&esp;&esp;“你知道我怕冷，我娘肯定也会舍不得我，为什么不猜我会留在京城？”

&esp;&esp;“国家兴亡匹夫有责，我觉得你会想去战场杀敌，而不是留在京城。”

&esp;&esp;江寒之不大相信祁燃这个说辞，若是换了上一世，他这个年纪时确实一身少年热血。但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以后，他已经稳重了许多，平日里也没表现得多么外放。

&esp;&esp;按理说祁燃不该有这样的猜测。

&esp;&esp;除非……江寒之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可能。

&esp;&esp;既然他可以重活一世，为什么祁燃不行呢？

&esp;&esp;可他上一世是死后还魂的，祁燃难道也……

&esp;&esp;江寒之不由想到了那个梦境，梦里他的尸体被挂在北羌城楼上，祁燃纵马而来，为他收了尸。可此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，那个梦境在祁燃抱着他的尸体说要带他回家时便停止了。

&esp;&esp;后来呢？

&esp;&esp;祁燃是否平安离开了？

&esp;&esp;又或者……

&esp;&esp;江寒之心口一窒，不禁想到了最坏的那个可能。

&esp;&esp;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。

&esp;&esp;彼时北羌已经战败了，祁燃又不是傻子，不至于为了他一具尸体连命都不要吧？

&esp;&esp;不会的。

&esp;&esp;肯定不会的。

&esp;&esp;江寒之心乱如麻，只不住安慰自己，肯定不会是他想的那个结果。

&esp;&esp;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这天夜里江寒之便做了个梦，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北境。

&esp;&esp;祁燃抱着他骑在马上，两人穿过风雪一路疾行。但行至中途，两人齐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，江寒之转头看去，便见祁燃浑身是血，将地上的雪都染红了一片。

&esp;&esp;“祁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