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高骊答不了,只答:“我很喜欢他。”
&esp;&esp;唐维笑得忍不住低头去捏袁鸿的手指玩:“看出来了。”
&esp;&esp;高骊苦恼地捂住头:“我也想保护他,可我……唉,哪怕以后他不跟着我,我也希望他好好的。”
&esp;&esp;“这趟长洛来得太值了。”唐维不住地笑,“高骊,你还记得你当时拒绝一堆媒婆的推荐,说的是什么借口吗?”
&esp;&esp;高骊脸一垮,哭笑不得:“我去,军师,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!我都拜托她们不要宣扬了,到底是哪个大婶这么不讲信用?”
&esp;&esp;唐维笑得快要岔气了:“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同情你,憋不住一肚子的怜悯之心,悄悄地跟我说,让我以后多照看你,别老是出谋划策地把你派到前锋。我三言两语问了一下,才知道你跟她们说、说打仗受伤,终身不举……”
&esp;&esp;高骊捂住脸,无言以对,声如蚊蝇:“我就是不堪其扰而已,完蛋了,一个大嘴巴肯定传染出十个大锣鼓,所以……军中是有很多人当真了吗?”
&esp;&esp;唐维笑得靠在袁鸿额上:“你放心,以后我会悄悄地跟他们讲,你到了这国都城以后,经过一堆神医的妙手回春,又举了。”
&esp;&esp;高骊:“……我可真谢谢你。”
&esp;&esp;唐维笑得咳嗽两声,笑罢又轻叹:“祝你的姻缘顺利些。对了,距离践祚时间这么紧,你没有被催着进宫城吗?”
&esp;&esp;高骊坐直了些:“吴攸就差派军队把我抬进去了。我誓死不从,他又和我谈条件了。”
&esp;&esp;唐维眼皮一动:“什么交易?”
&esp;&esp;“他说来日他想要废太子,另立储君,到时要我协助。”高骊皱眉,“你说,他是想废韩家的高瑱,另立梁家的高沅吗?”
&esp;&esp;唐维反问:“不然呢?”
&esp;&esp;高骊心里感到说不出的怪异。
&esp;&esp;是啊,不然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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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谢漆一觉睡得深沉,但不知怎的,做了一个浅浅的梦。
&esp;&esp;前世此时,他跟的是高瑱,差不多在这个时间点,高瑱筹备着受封太子,也给他来日准备了一个职位。
&esp;&esp;他说要封他为太子少师,来日东宫上上下下的政务由他打理一半,他便是头号心腹。
&esp;&esp;谢漆梦到高瑱便觉得厌恶,硬生生把自己膈应醒了。
&esp;&esp;一睁开眼,便看到一把勺子横在眼前,乘着粒粒饱满的米粥,平常不觉得有何可贵的米香味钻进鼻子里,谢漆的味觉几乎是瞬间苏醒,饥肠辘辘地张口含住了勺子。
&esp;&esp;“别急别急,知道你饿,刚醒别吃太猛,好啦,细嚼慢咽哈,松口,啊——”
&esp;&esp;头顶上传来高骊的声音,谢漆虎躯一震,舌头马上把勺子往外顶,抬头正看见高骊冰蓝色的双眼——他此刻竟然窝在高骊的怀里,还跟个废物似的在让他喂饭!
&esp;&esp;谢漆马上支棱了,沙哑道:“您怎么在做这种事?我自己来。”
&esp;&esp;高骊两臂一夹把他团住了,又困惑又委屈:“不是吧,我怎么了?谢漆漆这么嫌弃我。”
&esp;&esp;谢漆:“……”
&esp;&esp;内心有个声音在虚弱地念叨:我现在隔着衣服枕在我主子的胸肌上。
&esp;&esp;谁来救救我。
&esp;&esp;救……我……
&esp;&esp;高骊继续喂他喝粥:“好啦,别乱动,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,神医说你饿坏了还不自知,才会透支成这个样子,怎么样,睡了一天一夜,现在有没有舒服点呀?来,继续张口,再吃一口。”
&esp;&esp;谢漆呆滞地张开口又吃了,不敢乱动,整个人像泡在棉花糖做成的云彩里,飘飘乎地忘记了思考。
&esp;&esp;嗯,真舒服。
&esp;&esp;算了,还是别救我了。
&esp;&esp;高骊把手里一碗粥全部喂完才松了口气,一只手戳戳谢漆的肚子,另一手戳戳谢漆的脸:“是不是还想再吃一碗啊?怎么现在呆呆的?小先生?小谢大人?”
&esp;&esp;谢漆迟疑地点头,后脑勺隔着衣服蹭到了,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贤者的飞升状态。
&esp;&esp;“……竟然饿到没力气说话了!”高骊大惊失色,赶紧先把他放下,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