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还有,自己意乱情迷地伏在镜面喘息求饶,簕崈在自己后背写正字。
&esp;&esp;但是都有点模糊,相反是身体记忆先苏醒,因为出差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,戴着扳指的拇指轻轻磨蹭那个牙印,带着点责备:“又把自己弄伤了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仿佛有两个自己在内心拉扯,一边制止自己靠近簕崈,一边说你想的人终于回来了。
&esp;&esp;应该是受到心理治疗的影响,分离焦虑还没有完全纠正。簕不安嗯了一声,收回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臂,天人交战地说出这句话:“太想你了。”
&esp;&esp;太久没见你了,我有点想你。
&esp;&esp;这句话出现在簕不安的脑海,他记得这是自己说过的话,因为吵架,他们冷战了很久。
&esp;&esp;“我们怎么老是吵架?”他低着头问簕崈:“我是不是脾气太坏了?所以你才总是不理我?”
&esp;&esp;“怎么会?”簕崈俯身轻吻簕不安后颈,在原本有牙印的地方贴了贴,说:“只是不想你总是弄伤自己。”
&esp;&esp;“你也可以一直看着我。”簕不安说:“一定要治吗?为什么不能不分开?”
&esp;&esp;“……我是不是太招人烦了?”没等到回答,簕不安有点沮丧,尤其一想到医生说自己病情反复。
&esp;&esp;“可以。”簕崈说。
&esp;&esp;“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?”簕崈从后面圈住簕不安的腰:“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,听没听医生的话?”
&esp;&esp;应该是很温情甜蜜的时刻,簕不安却发现自己有点抗拒亲密接触,他有点不自在地按住簕崈的手想要推开,又觉得不应该,便轻轻搭在上面,说:“我觉得不好,那个医生是不是庸医?我怎么感觉……我没那么喜欢你了?”他真的很疑惑。
&esp;&esp;“你不高兴吗?”簕不安在镜子里跟簕崈对视,问道。
&esp;&esp;“一点点。”簕崈说。
&esp;&esp;“刚才在想什么?”打断簕不安的神游,簕崈问。
&esp;&esp;“想我们以前。”簕不安老实回答。
&esp;&esp;簕崈:“想到什么了?”
&esp;&esp;“在这做……”簕不安垂着眼,回避簕崈看似冷静实则能穿透皮肉将人看穿的眼神。
&esp;&esp;簕崈:“还有吗?”
&esp;&esp;簕不安:“没了。”
&esp;&esp;簕崈笑了一下:“现在呢?”
&esp;&esp;又是久别重逢,又是言语挑逗,气氛到了这里,但凡是有情趣的人都应该知道怎么说,但是簕不安无法忽视心里的抗拒,按理说应该接过无数次吻,但他就是下意识地躲闪。
&esp;&esp;他将责任归咎于过往发生关系时候簕崈太凶残,于是蹙着眉说:“能不能轻点……我受不了。”
&esp;&esp;可是,真正发生的时候,簕不安又发现自己是个受虐狂,他根本不满足于春风细雨的爱抚,而是想要刺激的疼痛感。
&esp;&esp;他不断提出要求:要重一点,要啃咬而不是细吻,巴掌而不是轻抚。
&esp;&esp;他觉得自己放荡极了,忍不住掉眼泪,簕崈问他怎么了,簕不安又说不出那些难过是因为什么。
&esp;&esp;最后,他将这些痛苦统统认定为自己治不好的病症,一定是思念作祟:“就是……就是太想你了……哥,你怎么……怎么走这么久?”
&esp;&esp;很奇怪,只有簕崈凶狠的时候,他才感觉世界是真实的,自己是真实的。
&esp;&esp;簕不安如愿以偿得到一副伤痕累累的身体,后腰被写下五分之四的正字,已经深夜了。
&esp;&esp;真正患有分离焦虑的人才装作宽宥地问他通过欺骗得到的爱人:“够了吗?”
&esp;&esp;“够了,快死了。”簕不安瘫软如烂泥,拖着疲惫的身体滚进被褥,簕崈叫他别睡:“洗澡。”
&esp;&esp;“不要打扰尸体,我要入土为安了。”簕不安气若游丝阖上眼,手臂则胡乱地去床头柜寻找,簕崈拿过长腿大眼睛怪物塞进簕不安手里,簕不安隔着被子抱住阿贝贝:“晚安啊,哥。”
&esp;&esp;簕崈有轻微的洁癖并且极度自律,以往这种时候一定会洗澡收拾清爽才休息,但是看着簕不安很快陷入深睡的面颊,他也被困意席卷,已经两个多月没睡好觉,他也十分想念自己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阿贝贝。
&esp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