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四时不同色,早夏宜墨绿,白衬墨袍,引竹纹相缀。
&esp;&esp;衣为好料,矜贵的却多是饰物。
&esp;&esp;天青月白为底,外罩青梅近墨绿色的广袖长衣,因循时令,还另有一身薄纱蝉衣。
&esp;&esp;发束镂空银冠,架一枝仿竹叶形的银簪,腰挂水苍玉珠与养神的灵佩,走时却不可令其出声,另有一装竹简的小芥子囊悬于其间。
&esp;&esp;前襟需别上日冕状的玲珑石,精雕细琢,尾端拖下些许银穗流苏,走动间会有微晃动。
&esp;&esp;这一套下来,为的是追求视觉上的雅观,本人却是累的可以。
&esp;&esp;秋眠捏了捏肩,抱怨道:“真麻烦。”
&esp;&esp;“好看啊!”花冬捧心道:“真好看啊!”她绕着秋眠转了一圈,“阿眠,你以前也定是个极好看的吧!”
&esp;&esp;晏司秋的壳子底子不差,但他久居此地,无灵气调养,吃穿上也短缺,肤色是不见光的白,也没有多少好气色,个头勉强跟上,肩背较正长壮长宽的少年人而言,仍还是单薄。
&esp;&esp;这样的骨架子太挑衣服,着重色华裳,若非气度和仪态来撑,怕是会有些不伦不类。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秋眠听她这样问,含糊道:“不怎么样。”
&esp;&esp;不怎么样到满脸爬黑红纹路,能吓哭小孩的那种。
&esp;&esp;但夺舍之人或多或少会与被夺舍的有几分共通的地方,方才秋眠对镜自照,发现晏司秋与他当年的样子似乎有几分相似。
&esp;&esp;究竟有几分,却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了。
&esp;&esp;哪怕此时他对鉴的是自己的本相,怕也会如镜中的这张脸一般,熟悉又陌生。
&esp;&esp;但经不住少女毫不吝啬的夸奖,秋眠跟不上她的伶俐,只能埋头,把粥喝了个精光。
&esp;&esp;早课开的时辰极早。
&esp;&esp;秋眠放下勺子,深吸了一口气。
&esp;&esp;一顿热乎的早食,抵得过清晨的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