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听贾母这样再三严厉提醒着,贾政忙起身请罪:“母亲何必说这些气话,儿子全听您的就是。”
&esp;&esp;贾母深深叹了一声气,而后不再理会贾政抬头看着门口处。
&esp;&esp;“大师来了,老太太正等着呢。”鸳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。
&esp;&esp; 说清
&esp;&esp;顾昭言和贾琏走了进去,就看见贾母和贾政坐在椅子上,看见自己进来时很是激动的模样。顾昭言垂下眼眸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贫僧叨扰了。”
&esp;&esp;贾母笑道:“是我请大师来的,何来叨扰一说。”她看向贾琏,说道:“琏儿,你先去看看宴席备的如何。”
&esp;&esp;贾琏看看顾昭言,又看了看贾政,心里对此次宴请顾昭言一事生出狐疑。但他是小辈,长辈不说他也不好多问,只能俯身应下缓缓退了出去。
&esp;&esp;此时,正堂里就只剩下贾母和贾政,还有顾昭言在。贾母让顾昭言坐下,顾昭言也没有客气直接在贾政的对面坐下。贾政看了他一眼,不觉皱起了眉头,觉得顾昭言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坐下很是没有礼貌。
&esp;&esp;贾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也不理会他径自开口道:“元春那丫头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,这次她能平安归来要多谢大师了。”
&esp;&esp;顾昭言抬头看了过去,见贾母情深意切地瞧着自己便道:“不过是有缘罢了,看见了又岂能不管?当不得老人家的谢意。”
&esp;&esp;贾政似乎有些着急了,已不想再听这才客套话,可是顾忌着贾母刚才的提醒,他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能端起茶盏压下心里的不悦闷闷地喝茶。
&esp;&esp;“救命之恩,当是要谢。”贾母说了这句话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,沉默了下来。她不说话,顾昭言自然也不会多言,正堂里沉默的气氛在蔓延。
&esp;&esp;“大师既然来了,我也不拐弯抹角了,大师可是安哥儿?”许是担心顾昭言不愿意承认,贾母又道:“之前在皇家寺庙的事情,元春也和我说的清楚。如今人老了,就是想要一家子骨肉团圆。当初听见那两个婆子胡说,皆说你死了,如今见你好好的,我便安心了。”
&esp;&esp;听贾母这样说,贾政难掩心中愤怒:“那两个阳奉阴违的老虔婆子,撵出府去都是咱们心善!要我说,就该送官法办!她们将安哥儿扔到雪地里,不管他的死活,我好好的一个孩儿,险些死于他们手中!真是该杀!”
&esp;&esp;顾昭言闻言念了声佛,而后抬眼看向贾母,目光很是平静:“如果老人家请贫僧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,那贫僧便直言了。此事既然已经发生,再提也是无益。贫僧已入佛门,出家出家,出了家便再无亲人缘分。”
&esp;&esp;不管当初是怎么一回事儿,自己险些命丧大雪中乃是事实。莫看现在贾母和贾政这样义愤填膺怒不可遏,可当初自己会有这一劫难和他们不在乎的态度息息相关。更何况自己“死讯”传到府里,除了母亲又有谁在意过?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,念了声佛,说了句命薄便算是过了。有谁惦记着为自己收敛尸身?又有谁惦记着多问了两句?
&esp;&esp;听出顾昭言话中意思的贾母急了:“可你并未剃度,便算不得真正的出家人。如今你回来,父母皆在,何至于一定要以出家人自居?”
&esp;&esp;贾政更是紧拧着眉头不悦道:“你父母皆在,未得父母许可,怎可一心入佛门?你心里可还有孝义二字?”
&esp;&esp;“阿弥陀佛。”对于贾政的恼怒顾昭言无动于衷,甚至连生气都没有,他都暗暗佩服自己心绪稳定。“施主此言差矣,贫僧自幼在寺庙中长大,所见所闻皆是师父所教。如今贫僧回京寻得母亲,那是母亲日夜惦念被贫僧所感,故而才能侍奉母亲膝下。母亲尚未因此事恼怒,不知施主如何便急了?”
&esp;&esp;“我是你父亲,你要出家我为何不能急?”贾政吹胡子瞪眼地怒视着顾昭言,此时此刻,他之前对顾昭言的满意全然被恼怒所代替,再无初见时那慢慢的欣慰和骄傲。
&esp;&esp;“住口!”不等顾昭言开口贾母就怒喝住了贾政的话,“说得是些什么混账话!安哥儿自幼便被法师收养,认自己为出家人也不算无错,莫要一时情急就说些不着调的话来。”说完她就看向顾昭言,笑道:“安哥儿莫要生气,你父亲只是听说你要出家,他一时情急才会如此。”
&esp;&esp;顾昭言站起身目光直视着贾母,全然不看满脸怒火的贾政,“老夫人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请我入府到底为何,你我皆是心知肚明。贫僧直说,当初贫僧并未享得荣国府的一米一饭,如今也不仰仗荣国府的位高权重。转告